坐落于黄海之滨的北京语言大学青岛世界汉学中心,为汉学家们建造了这样一座“共享书房”。他们在这里阅读中国、感知中国、研究中国、写作中国。
【东西问客户端7月5日电】7月3日,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习近平向第三届文明交流互鉴对话会暨首届世界汉学家大会致贺信。贺信中,习近平殷切希望各国汉学家作为融通中外文明的使者,为沟通中外文化、增进理解友谊合作作出更加积极的努力。
在几百年的汉学发展历史中,汉学家为东西方文化交流作出了重要贡献。坐落于黄海之滨的北京语言大学青岛世界汉学中心,就为汉学家们建造了这样一座“共享书房”——北京语言大学“一带一路”研究院院长、世界汉学中心主任徐宝锋日前在京接受“东西问”客户端记者专访时介绍,北京语言大学与青岛市人民政府合作共建北京语言大学青岛世界汉学中心,自今年1月起,来自法国、韩国、澳大利亚等国的知名汉学家和近百名青年汉学学者相继入驻世界汉学中心。他们在这里阅读中国、感知中国、研究中国、写作中国。
徐宝锋说,世界汉学中心的建立填补了老一辈汉学家和青年汉学学者之间代际传承的裂痕,为中外文明互鉴壮大了优质的学术力量。
▲(视频来自“东西问”客户端)
“这里是‘汉学家心中的延安’,他们将比斯诺收获更多”
北京语言大学青岛世界汉学中心致力于凝聚世界各国汉学与中国学学术力量,促进东西方文明互鉴。徐宝锋介绍,该中心已于去年年底完成基础设施、设备的装修及配置。从今年1月26日开始,陆续有海外汉学家入驻开展科研工作。“澳大利亚汉学家、格里菲斯大学荣誉教授马克林(Colin Mackerras)入驻了一个月,韩国汉学家、国际鲁迅研究会会长、中国长江学者讲座教授朴宰雨(PARK JAE WOO)入驻了一周的时间。”
法国翻译家、巴黎东方语言文化学院教授何碧玉(Isabelle Rabut)和她的丈夫法国波尔多蒙田大学教授、东亚文化研究中心主任安必诺(Angel Pino)教授是法国汉学界著名的“夫妻档”。他们在端午节期间也入驻青岛世界汉学中心,并在此体验了丰富多彩的中国民俗活动,对中国传统的端午文化有了更为直观的体验和认识。
▲北京语言大学青岛世界汉学中心。(受访者供图)
“这里是汉学家心中的延安,入驻的汉学家们都很认同这个比喻。”徐宝锋说,“这是一个世界各地的汉学家们都心向往之的地方,是所有的汉学家都愿意到这里进行工作、研究的地方,是愿意在这里进行创作中国、讲述中国和传播中国的地方。”
据介绍,在青岛世界汉学中心建立之前,汉学家们对中国的研究大多是零星地来、随意地走,很少能够系统地把他们协调、组织起来。有了青岛世界汉学中心这样的一个平台,就相当于全球范围内的汉学家在中国有了一个“汉学之家”。在这里,他们有了宾至如归的感觉,有了集体做汉学研究的学术氛围。
汉学家们在这里不仅能够获得学术交流的机会,更重要的是对当代中国现代化发展最直接的触碰。“斯诺眼中的延安是引领中国走出黑暗的象征。而‘汉学家心中的延安’更多地是中国式现代化的一个缩影,是向世界讲述中国的一个的表征。”徐宝锋说。
遍及全球的汉学学术研究网络
青岛世界汉学中心是世界汉学中心的实体基地,而世界汉学中心是“世界汉学家理事会”的执行机构,与理事会合署办公。
“北京语言大学世界汉学家理事会”于2022年7月正式设立,是由世界各国汉学家自愿参与的民间性、学术性组织,目前已有来自63个国家的200位专家加入理事会。理事会旨在沟通海内外汉学家及相关组织、学者,建立汉学家研究交流机制,支持汉学(中国学)研究工作,开展中华文明与其他文明交流互鉴。徐宝锋说,“汉学家是一个非常独特的知识群体,无论是在中外文化交流史上,还是在中国与各国人民的友好交往中,汉学家的研究和译介工作都发挥着重要的桥梁和纽带作用。”
据悉,为了能够更好地将汉学家组织和联系起来,理事会成立以来,已经设立或合作建立了五个国别理事会。这些国别理事会在联系本国汉学研究者、举办区域性国际活动、综合本国汉学信息方面已经开始发挥作用。
“和国别理事会相配套,我们将会在相关国家建立国别分中心,以此推动当地汉学工作的实体化发展。”徐宝锋说。
世界汉学中心联合阿塞拜疆卡扎尔大学共同发起的“卡扎尔大学中国研究中心”是世界汉学中心成立后的首家海外分中心,也是阿塞拜疆首个开展汉学研究的教学和学术机构,填补了阿塞拜疆汉学研究机构的空白。5月31日,该中心举办了中心成立以来首个汉学(中国学)学术系列讲座——“中国进行时”系列讲座。
“我们的目标是用五到十年的时间,在世界范围内建设50个国别理事会、50个国别分中心。最终在世界范围内形成一个系统地协调汉学家联络沟通、对话交流的机制,同时形成稳定的、本土化的汉学人才学术培养、学术研究机制。使汉学人才进入当地的教育体系和学术体系,使汉学工作最终变成中外共同参与的一项建设性的工作。”徐宝锋说。
填补汉学传承的代际鸿沟
自清代以来,学界已习惯将“外国对中国的研究”称为“汉学”。1916年,胡适在其日记中指出,“西人之治汉学者,名sinologistsorsinoloques”,首次将英文sinologist对应译为“西方研究汉学的人,即汉学家”。倘若从马可·波罗时代的游记算起,汉学已经有700多年的历史;从利玛窦时代的传教士算起,汉学有400多年历史;从1814年法国设置汉学教席算起,汉学也有200多年历史。然而,世界汉学发展到今天,老一辈汉学家与当代青年汉学学者之间出现了一个非常宽的传承“断裂带”。
徐宝锋感慨道:“老一批的汉学家相继离世或者逐渐退出学术舞台,青年甚至中年的汉学家的成长速度非常缓慢。”
今年以来,世界汉学中心联合教育部中外语言交流合作中心等单位举办或承办了“首期青年汉学学者研习营”“‘新汉学计划’博士毕业生研习营”“多国汉学青年学者故宫研学游”等形式多样、丰富多彩的活动。
▲“问道中国:‘新汉学计划’博士毕业生研习营”之“汉学视阈下的国际写作”学术沙龙。(受访者供图)
徐宝锋表示,“研习营”期间朴宰雨教授与十余名“新汉学计划”博士毕业生们展开的一场沙龙座谈让他感触良多。朴宰雨抛出“作为新生代青年,作为汉学家,你们要往何处去?”的人生命题。“原本半个小时交流环节持续了近两个小时,讨论的话题也从翻译技巧、研究方法,延伸到了学术成长、学术出路等命题。”
“通过这样的交流活动,国际知名汉学家不再只是高居庙堂之上,而是成为了青年汉学学者的至交。借助资深汉学家的示范性引领作用,鼓励更多青年汉学学者投身汉学事业。”徐宝锋说。
汉学是东西方文化长期交流互鉴的结晶,而汉学家正是创造这一历史文化的成果的主体。古往今来,汉学经过历代汉学家的薪火相传,如今越来越受到国际社会的关注。期待汉学家们通过激烈的思想碰撞促进沟通、共同切磋,持续拉近中外“距离”,让世界变得“越来越小”。(完)
作者/崔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