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城市的打工人涌向上下班的地铁时,你却已置身于蔚蓝海岸,悠然自得地喝着椰子水。近年来,“数字游民”的生活方式在年轻人群体中越来越受欢迎。
想象一下,当城市的打工人涌向上下班的地铁时,你却已置身于蔚蓝海岸,悠然自得地喝着椰子水。随着指尖在键盘上跳跃,一天的远程工作任务悄然完成,你轻轻合上电脑,瞬间从繁忙的职场角色中抽离,转而成为这绝美海景的专属观众。
如今,像这样利用网络数字手段完成工作、办公地点自由的“数字游民”,在世界多地流行开来。在中国,云南大理、浙江安吉、上海等城市纷纷搭建数字游民社区,“原住民”与“新村民”的双向奔赴,为乡村发展注入新的活力。
什么是“数字游民”?
“数字游民”这个概念,在十几年前被美国人蒂莫西·费里斯带入大众视野。他在创业过程中发现,互联网时代只要做好基础运营工作,就可以逃离繁琐的工作和固定的工位,他将数字游民称为“新富人”。这类人告别朝九晚五,是经济全球化和高速通信技术的受益者,过着“奢侈”的生活。这种奢侈体现在两个维度:可支配时间和可移动性。
▲2023年6月5日,浙江湖州,一名“数字游民”在“青来集”余村乡村青年人才社区通过网络工作。(图片来自中新社)
过去三年,远程办公者增多,这种不限办公时长、地点的生活方式在全球流行开来。有数据显示,2022年,全球数字游民数量已达到3500万人。预计到2035年,这一人群的规模将超过10亿。青年群体构成了全球数字游民的主力军,占总人数的58%,其中“千禧一代”(1981—1996年间出生)占37%,“Z世代”(1995—2009年间出生)占21%。
尽管“数字游民”群体不断扩张,但这仍是一个较为新兴的概念和生活方式。因此,人们对数字游民有着许多的刻板印象,例如自由职业者、千禧一代、到世界各地旅行、在遥远的海滩上用笔记本电脑工作等等。许多人误以为数字游民等同于自由职业,或是收入不稳定、朝不保夕,其实不然。
“自由职业是一种工作方式,而数字游民是一种生活方式。”新晋数字游民杨睿睿表示。
“新富人”并不好当
但是,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并非没有代价。看似岁月静好的乌托邦背后,需要有足够资金的支撑。
不少裸辞不久或刚刚毕业的年轻人,面临着“无收入、吃老本”的艰难处境。“95后”安之从HR岗位辞职后的初步设想是,花完5万元存款,如果没有找到其他出路,就再回去上班。但在成为数字游民2个月内,失去稳定收入的焦虑感不时“偷袭”,在某一周没有兼职可做,且花时间研究的社交媒体流量变现效果甚微时,安之不免陷入焦虑和迷茫。
此外,客观条件上乡村与城市的距离、缓慢的节奏,都让这里更像是远离现实世界的“桃花源”。有游民表示,相比于在城市时刻能接触到各类信息和资源,在这里如果“完全躺平”,较难找到长期稳定的收入来源。
除了经济问题,数字游民还要面临语言障碍、孤独感等。
身为数字游民的“85后”陈迪昂就曾表示,尽管渴望融入当地社会,但语言障碍却成为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在南美洲、中美洲住了很久,我的西语还是很烂,和当地人做朋友其实是比较难的。”因此,随着时间的推移,陈迪昂的心态也悄然发生了变化,“刚刚开始旅居的时候,我都不太想去找数字游民,心里还是想着要尽量融入当地。可是后来我心态有点变化了,我现在很多朋友都是来自各个国家的数字游民。”
与陈迪昂相似,杨睿睿也对此深有感触。“我比较重视社区的氛围,比如有没有志同道合的伙伴,有没有可以经常一起办公的数字游民。”杨睿睿说。热爱旅行和冒险是数字游民的共性,虽然孤独无法冲淡他们探索未知事物的好奇心,但对于独自旅行或旅居的数字游民来说,它促使他们寻找志同道合的人组成圈子。
随着全球各地纷纷展现出作为数字游民理想栖息地的魅力,能否提供满足其内心深层次需求的“推动力”,如强烈的社区归属感、文化认同感等,已成为决定一个地方能否真正吸引并留住数字游民的关键所在。
数字游民与乡村的双向奔赴
近年来,数字游民生活方式在中国各地逐渐兴起,云南大理、浙江安吉、上海等城市,通过搭建数字游民社区、共享办公空间等吸引人们前去旅居。数字游民的聚集也为当地创造了新的消费增长,契合数字游民生活方式的旅游产业逐渐发展起来。
▲8月31日,空中航拍福建省闽清县雄江镇美丽乡村。(无人机照片)(图片来自中新社)
“‘数字游民’这一新力量、新群体的到来,不仅可以解决美丽乡村‘人从哪里来’的痛点问题,盘活闲置农宅、带动乡村就业,还可以推动更多新技术、新业态、新模式在乡村落地发展,以新质生产力助力乡村全面振兴。”漕泾镇党委书记王咏梅表示。
年轻数字游民的到来,为漕泾镇水库村带来多元增收机会。此番,有3位数字游民入住村民陆秀云家,享受“半城半乡”的生活。据介绍,他家是三层农宅,除了留有3个房间自住,其余6个闲置房间被纳入数字游民村,每月可获得5000元的租金收入。接下来,全村将有20户村民的闲置房间被盘活,每户一年可增收五六万元。同时,几十位村民实现了家门口就业,从事保洁、房管、餐饮服务等工作。
而村集体的闲置仓库、厂房等资产,也正在被改造成食堂、集市、咖啡馆、共创空间、活动营地等,满足数字游民群体的各种需求。“同时,我们还将通过打造创新创业孵化器,在数字游民中培育孵化一批个体创业者,而越来越多资源和要素汇聚过来,也将给乡村旅游、乡村招商带来更多机会和可能。”王咏梅说。
据悉,数字游民在国际村完成自己本职工作外,还将体验丰富的社区活动,包括乡村walk、共创分享、地方人文之旅探索、社区反馈与建议等活动。他们将深入社区为老服务中心进行观察,与老人、社工交流,实现原住民和新村民的双向奔赴,为乡村的可持续发展注入新的活力。(完)
综合极目新闻、九派新闻、人民论坛网等